第11章 第十一只boss
绿谷出久跟在小黑和死柄木弔身后，沿着那排培养舱向前走去。
数十只还未制作完成的“脑无”浸泡在黄绿色的培养液中，它们紧闭着双眼，像处在沉睡之中。
绿谷出久看到了两只泡在培养液中的小型“脑无”。
它们大概只有半人高，通身呈黑色，手指之间长着掌蹼，看起来好似传说中的河童。
这是绿谷出久第一次来doctor的实验室，他抬起头四处张望，看着周围的培养舱，心道“像科幻电影里的场景。”
他们穿过放置着众多“脑无”的狭窄长廊，来到一个相当宽广的大厅。
大厅内至少有三百多只浸泡在培养液中的“脑无”，培养舱挤满了整座大厅。它们比之前看到的样品完成度更高，体型也更为多样。
四肢藤条一样细长的“脑无”、长着三个头颅、六只手臂的“脑无”，有个灰白色的庞然大物盘踞在至少十米长的培养舱中，像一只巨大的蜥蜴。
大厅中央，doctor身穿白大褂，正端坐在办公椅上“八咫鸟不会在地球停留太久，他特意说想见见他的小徒弟，于是我就把你传送过来了。”
被叫做八咫鸟的高大男人立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斜倚着身后的培养舱。
“只是正好经过，顺路看看他而已。”
“是吗，那你这个顺路顺得可真远。”
doctor耸了耸肩，朝小黑伸出一只手“脑无，把药剂拿过来。”
小黑接过绿谷出久手里的金属罐，恭恭敬敬地走到doctor身边。
doctor两眼放光地握着药剂从座位上弹起身，大踏步朝身后的实验室走去“你们接着叙旧吧，我先去研究一下它了。”
“搞不懂你们这些整天泡在实验室的人”
死柄木弔在doctor的办公椅上坐下，将两条腿搭上桌面，挠了挠自己的颈脖。
绿谷出久用膝盖撞了撞他的小腿，压低声音道“把腿放下来，八咫鸟还在这里，太没礼貌了”
“烦死了，你这小鬼管得真多。”
死柄木弔一边抱怨一边将腿收了回来，满脸不耐烦地将手插进卫衣口袋里。
绿谷出久将目光转向那个倚在培养舱边的男人，喊了一声“师父。”
八咫鸟听见绿谷出久的声音，转过头来。
他穿着宽大的铅灰色僧袍，僧袍内是一套样式简洁的黑色劲装，头上戴着竹编斗笠。
一道细长的刀疤横在他脸上，却难掩英隽之气。
八咫鸟是绿谷出久的体术老师，拥有极为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高超的格斗能力，精通各种奇门异术。
八咫鸟常年在宇宙中四处游荡，漫无目的地穿行于各个星球之间。
五年前，afo委托八咫鸟训练绿谷出久，指导他体术和各种格斗技巧，两人因此相识。
绿谷出久在八咫鸟手下接受了三年的高压训练。
每天放学后绿谷出久便会立即奔赴总部的训练场，自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进行高强度的体术特训。周末、假期更是从不休息，一整天都在总部的训练室度过。
每年寒暑及春假，除了晚上回家睡觉以外，绿谷出久便一直待在训练场中，吃梅干饭团和冷掉的煎鸡排充当午饭。
死柄木弔经常去训练场看望绿谷出久，给他带新出炉的猪排饭外卖和炸虾天妇罗只有在这时候，绿谷出久才能吃上热的食物。
绿谷出久通常坐在训练场外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饭，小憩半小时后再进行下午的训练。
三年前一个凉意渐起的深秋午后，绿谷出久像往常一样，躺在训练场边的榻榻米上睡着了。
他因为太过疲惫而没有听见闹钟的声音，醒来时窗外已然天色入暮。
绿谷出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正端坐在夕阳橙红色的余晖中。
八咫鸟盘腿坐在半米外凝视着绿谷出久，一身劲装，冷峻的脸板成了张面具。
绿谷出久吓了一跳，睡意顿时彻底消散了。
他仓促地坐起身，急忙道歉“对不起，师父，我睡得太沉了”
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头下垫着八咫鸟的中衣，身上则盖着深灰色的僧袍，衣角上能闻到清淡的檀香味。
八咫鸟脸上那副严冷的表情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他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今天先回家休息吧。”
几番犹豫后，八咫鸟伸出手，将手掌放在绿谷出久头顶，动作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八咫鸟的目光在绿谷出久身上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圈。
“训练强度比以前放松了。”
绿谷出久维持着脸上的微笑，背后冒出了几滴冷汗。八咫鸟向来要求严格，绿谷出久对他强迫自己吃完一碗特辣豚骨面的惩罚至今记忆犹新。
八咫鸟朝绿谷出久走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
“关节也变僵硬了。就凭你现在的身体机能，还想仅靠体术和职业英雄战斗”
绿谷出久闻言，反驳道“我在不使用个性的状态下可以和eraser head匹敌”
他抬头看了眼八咫鸟面无表情的脸，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死柄木弔。”八咫鸟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死柄木弔，“绿谷出久年纪还小，你作为afo的大弟子、敌联盟未来的领袖，要对他多加照料。”
死柄木弔和绿谷出久不约而同地扫了对方一眼。
“不用提醒，我对这小鬼已经够照顾了。”
八咫鸟看清了二人的小动作，略微皱了皱眉。他伸手探入自己的僧袍，从袖口中掏出一颗浅蓝色的晶石。
“绿谷出久，这个给你。”
八咫鸟将晶石递给绿谷出久“它可以抑制携带者自身的能量波动，避免发生个性暴走的情况。”
依照afo的说法，“无个性”可以承担复数个性，而不会像大多数人一样，由于个性的叠加而导致器官快速衰竭。
而绿谷出久，正是如今极为罕见的“无个性”个体。
五年来，在练习体术的同时，绿谷出久也一直在强化自己承受个性的能力。
他目前的极限是三重个性，如果超过这个数量，个性会失控进入暴走的状态，给自身带来极大的危险。
绿谷出久没料到他会记得这件事。
“谢谢是从外星带回来的吗”
“嗯，在其他星球捡到的。”
绿谷出久从八咫鸟手中接过那颗晶石。
那是一个沉甸甸的、切割漂亮的正圆形宝石，顶部镶着纤细的银线，恰好可以戴在脖子上。
晶石鸽子蛋大小，边角锋利而光辉流转，呈现毫无杂质的浅蓝色，在绿谷出久手中散发着漂亮璀璨的荧蓝光芒。
绿谷出久认识这块奇异的宝石。
央国星的“海神之眼”。
他没有亲眼见过，但曾听说它的传闻。“海神之眼”可以抑制任何生命体突然暴涨的能量波动，其中也包括人类的个性。
天人中不乏拥有特异能力的个体，只是不如人类中那样常见，他们的异能个体通常都具有十分强悍的力量。
正因如此，这颗宝石被誉为央国星最珍贵的财富。“海神之眼”被深藏在星球统治者的地下宫殿中，世代流传它绝不是可以随手从路边捡来的小东西。
绿谷出久没有拆穿八咫鸟的谎言。
他握紧了手中的晶石，锋利的边角扎进他手掌里，传来一阵刺痛。
“谢谢，师父。”
与八咫鸟辞别后，绿谷出久被黑雾送回了家中。
他取下脖子上的颈环，用钥匙旋开抽屉上的弹簧锁。绿谷出久并未立即拉开抽屉，而是从笔筒里抽出一只钢笔从下方的暗格塞进去，顶开了安置在锁眼上的机关。
如果直接拉开抽屉，安装在锁扣内侧的微型炸弹会被拉开引信，继而将整个房间炸毁。
绿谷出久小心地将颈环放进抽屉里，用钢笔重新将机关顶回原位。
他握着八咫鸟给他的那颗晶石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戴上了它。
“不论如何，以防万一吧”
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发出两声收到信息的蜂鸣。绿谷出久点开消息，发现是聊天室成员发来的悄悄话。
悄悄话
甘楽晚上好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甘楽你从横滨回来以后，职业英雄协会又提高了你的悬赏金额，目前已经有不少横滨当地的英雄事务所和侦探社响应了哦
甘楽嘛，虽然横滨目前也乱成一团、他们短时间内分身乏术，但你的悬赏金额一直水涨船高，可能过几个月就会有人追到东京来。要小心一点咯
“甘楽”真名折原临也，是绿谷出久在网络上认识的情报贩子，拥有掌握全东京一切动态的情报搜集能力。绿谷出久没有和他见过面，大部分交流都通过聊天室进行。
绿谷出久退出聊天界面，关闭了手机屏幕，不以为然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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