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人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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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王后求见。”苏愈见王后过来向正在发呆的南靖禀告。

    “哦,让王后进来吧。”南靖被苏愈的通传声惊到。

    “参见陛下。”王后带着侍女向南靖请安。

    “免礼,王后怎么过来了?过来坐吧。”南靖见王后行礼便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她过去坐。

    李苑由侍女参扶着,缓缓走到南靖身边的位置坐下,她出身望族,形态礼仪便是从小学习,以至于她进宫后能够一直保持端庄的形象。

    “陛下,近来天气干燥,臣妾命人给你熬了秋梨枇杷膏,给你润肺解燥。”李苑坐下便命人将她带过来的秋梨枇杷膏端过来,亲自伺候南靖食用。

    “有劳王后费心了。”南靖说完便端起碗食用。

    李苑坐在王上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吃东西,思索着要如何开口,此刻她脑中一直回荡她父亲说的话:“娘娘,近日周国王上派使臣前来我朝求取公主,王上膝下只得三位公主,别院的长公主已年满十五周岁,到了出格年纪,你的嫡公主才十岁,慧妃生下的庆和公主也才十三岁,只有别院长公主可以和亲,请娘娘务必促成此事。”“父亲,为何要促成此事?”“慧妃的庆和公主已年满十三岁,如此次和亲往后拖一拖,庆和公主也可达出格年纪了,一旦庆和公主和亲周国,无疑是增强慧妃的势力,如今在朝堂上慧妃的父亲江震远已经可与我相抗衡,而慧妃还有两位王子,王后娘娘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王子憬轩考虑,你的王子虽是嫡子,但王子还未立太子,慧妃的王子是长子,将来必是憬轩立储的头号竞争对手。”“父亲,女儿明白了。”李苑入宫几十年,从未自己争夺过什么,但她不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和打算。

    “陛下,臣妾进来的时候看您神情有些疲惫,似有烦心事,臣妾替你揉揉,放松一下。”李苑说着这些话便起身走到南靖身边,用手替他按摩太阳穴,南靖闭上眼睛,脸上的神情较之前舒缓了许多。李苑按完太阳穴之后又给南靖按摩肩部,南靖用手将李苑的手拿了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并拉她在身旁坐着。

    “有劳王后了,你坐下陪寡人说说话吧。”

    “陛下今日神情甚是凝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陛下吗?”李苑见南靖如此说便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先抛出来。

    “有一件,近日周国派使臣来我朝求亲,替周王秋娶侧妃,可眼下并没有合适的公主可以出嫁。”南靖将自己心中为难之事说与李苑听,和亲是国事也是家事,理应和王后商议。

    “和亲于两国而言都是好事,如今养在宫里的公主只有两位,且都未到出格的年纪,想来到出格年纪的公主唯有养在别院的长公主啦。”李苑借着和亲的话题看似无心的将南凤篱已到出格年纪之事提出来,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南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让南靖不高兴的事了便不再多言。

    “王后说的没错,长公主确实到了出格的年纪了,只是周国位于北方干燥寒冷之地,此去和亲怕是难得回来,寡人终是不忍心她与静贵妃母女分离。”南靖没说完的下一句话是“不忍心静贵妃唯一的孩子远嫁他乡”。

    “和亲是为了两国子民能够在和平的环境下生活,使两国免于战乱最好的方式,长公主既生于王室就必须承担王室的责任,相信静贵妃和长公主能明白这个道理。长公主出生时国师便观不祥之天相,也叮嘱王上不可与之相见,让长公主远嫁他乡一来可以为两国子民谋福,也可免除我朝王室之灾祸,此乃两全之办法。”李苑的这番话无疑是说在了南靖的心坎上,她了解他,没有什么比他的江山社稷c他的子民更让他在乎的,十五年前他会因为国师的不祥天相之说而将他宠爱的静贵妃发配别院,且从未相见,在不影响他的王权时可以谈爱,可这爱终比不过他对王权之爱,他此刻之所以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南凤篱去和亲,无非是觉得亏欠了静贵妃与他那从未谋面的长公主,但这愧疚终究排在王权之后,于是她又将当年煞星之言重提。她说完之后南靖陷入了沉思,她此行目的已达,便顺势退下了。

    “娘娘,刚刚国师从宫外传来消息,周王派使臣前来求亲,求取我朝公主做他的侧妃,相国向王上推荐了庆平公主。“秀珠从宫外得到消息,急忙赶回莲悦宫向莲妃娘娘禀告。

    “庆平公主?也对,王上膝下到了出格年纪的公主也只有她了,王上是何意?”莲妃听到秀珠禀报,略微有些惊讶,原以为周国和亲,南国王室无达到出格年纪的公主,可能会推却这门婚事或者是等慧妃的庆和公主再长大些再谈和亲事宜,她倒是忘记了王上还有庆平公主,这个生活在别院的公主。

    “国师说王上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尚不知道何意。”秀珠如实禀告,莲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静静等待结果。

    南靖站在静怡宫的宫门口出神的看到匾额,这个匾额是他亲自书写再找人雕刻的,各宫的宫名是宫内的掌事太监根据各嫔妃的位分c名字定的,唯有这静怡宫是他起的名,他写的字,也是他当初最常来的地方。十五年来,他时常过来静怡宫坐坐,宫内陈设一如当年静贵妃离开时一样,他知道她是真的伤心了,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几件素衣,一如她当初进王府那般。二十八年前,南靖十七岁,静贵妃十五岁,彼时南靖还是六王子,先王病重急召外出办公的南靖回宫,在回宫的途中遭到暗杀,他拼劲全力躲过追杀最后倒在了一处草地里,陈怡晞的父亲进村收购药材时将南靖捡回了家。陈父是做药材声音的小商贩,略通一些医理,将他带回家之后帮他处理了伤口,因他高烧昏迷,陈家父母和陈怡晞彻夜未眠的照顾南靖。南靖从昏迷中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床前有一个穿着粗布素衣的女子用手撑着头睡觉,全身所有的伤口都都恢复了知觉,南靖觉得全身上下都是痛的,转动一下身体却将床边的女子惊醒了,女子睁开双眼说了一句“你醒了啊”,问的好像南靖此时只是睡醒了而不是从昏迷中醒来一般的自然,女子说完以后,南靖忍着身上的疼痛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女子身着淡青色素衣,长发用布条随意绑束,装扮虽素却掩饰不了她的美丽,确定自己不认识女子之后问:“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我叫陈怡晞,你是我爹爹外出时从山里捡回来的,你在我家,你醒了我去叫我爹,你要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去给你做。”陈怡晞自然的回答南靖,说的好像南靖自己她父亲无意从山里捡回来的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般,说完转身出去了,留下一脸茫然的南靖。

    时光飞逝,一晃月余,南靖自那日被陈父救回来后一直在陈家养伤,这期间对陈家也有了些了解。陈父本是读书人,无奈家贫只得做些药材生意来维持生计,谁知这一做就是大半辈子,虽不富裕但可养家便也坚持了下来。陈怡晞是陈家的独女,陈父中年得女对陈怡晞格外疼爱,从小教她读书识字,学习琴棋书画,一家人过得也是幸福美满。南靖在陈家时常可以看到陈怡晞,她抚琴的样子,他们对弈时她思考的样子,她不经意间的莞尔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南靖的脑海中,陈怡晞心上也悄悄地住进了南靖。南靖伤愈回宫后,心中一直牵挂陈怡晞,无奈他已经娶了相爷之女为正妻,他只得让陈怡晞以侍妾的身份入王府。原本陈父不同意陈怡晞做侍妾,不忍心她的宝贝闺女受委屈,但他终不忍驳女儿心中所爱,只得让她入王府,她带着期待嫁给了自己所爱之人,最初的那些年里他们彼此相爱,互相陪伴,直到她们的女儿出生,一切就都变了。南靖望着静怡宫中的陈设,心中无比想念,一切陈设未变,伊人已不在,他以为命她迁居别院不与她相见已经是最残忍的事啦,却不曾想还有更残忍的,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唯有如此选择,“苏愈,宣静贵妃静怡宫觐见。”

    南宫别院中南凤篱院中读书,静贵妃缝制冬日服装,秋日的暖阳照在院中无比美好,暖阳晒在身上让看书变成了催眠神器,瞌睡不断地南凤篱被侍女扶回房间休息,静贵妃宠溺地看着她们回房间背影,多希望这样一直静静地守候她,不久之后她更是希望时光可以就此停滞。

    “娘娘,娘娘”素竹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来找静贵妃,因跑得太急气都喘不过来,想说的话也憋住了。

    “多大个人,还这么急性子,像个小孩似的。”静贵妃看着气喘吁吁的素竹只觉得好笑,她们一起在别院里待了十五年,彼此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她也很感激素竹这些年的陪伴,这些年素竹也越来越沉稳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让她如此激动?正想着就看到苏愈一行人踏进了院门口,她终于明白素竹为何会如此了。

    “奴才请静贵妃娘娘安。”苏愈一行人给静贵妃行礼,虽说居住别院,但位份上她们仍是贵妃。

    “免礼。”静贵妃的手紧紧拽着衣服,意识到自己失态将手放开,抚平衣服,这是她见惯了的场面,此刻却有些小紧张,与其说紧张不如说是期待,是不是可以再见到王上?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假装自己毫不在意,等着苏愈说明来意。

    “贵妃娘娘,王上宣您静怡宫觐见。”

    “觐见?请苏公公稍等,本宫去更衣。”说完便带着素竹进入内室更衣,自从迁居别院后便未曾置办过好衣裳,虽是贵妃的位份,但吃穿用度都不如宫里,当初离宫时带的也是几件素衣,而今要见王上素竹竟无法替静贵妃选出一件合适的衣服,这可愁坏了素竹。静贵妃见素竹许久不曾拿衣服过来,知道素竹为难便告知穿那件淡蓝色绣花衣服。穿戴妥当之后,静贵妃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素竹:“我老了吗?十五年,我终于可以再见他了。”

    “不老,一点也不老,娘娘和当年入府时一样美丽。”素竹说的是真心话,也许是别院的生活简单无虑,也许是岁月对美人格外优待,岁月似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在她脸上竟不曾留下丝毫痕迹。

    静贵妃站在静怡宫门口看着匾额,内心有些激动,她回来了,十五年她终于再次踏足这里了,她马上就可以见到那个他一直牵挂的人了,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他过得还好吗?她踏进宫门的那刻被惊到了,十五年了这里和她离开时一摸一样,就好像她未曾离开过一般,她看着南靖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了,她终于见到他了,南靖似乎感觉到她来了,回身看着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

    “臣妾参加王上。”静贵妃先反应过来给南靖请安。

    “你来了。这些年过得还好吗?凤篱好吗?”南靖像是等了很久一般,他其实知道他生活的境况,许芸青会经常向他汇报,他有时候甚至有点嫉妒许芸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她,可他不能,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如此问。

    “挺好的。”静贵妃不愿多提这些年的生活,说到这些不免会想到当初被抛弃迁居别院之事,她不愿去破坏此刻的美好。

    许久,南靖与静贵妃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相顾无言,原本相爱的两个人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往事和时光给他们设置了一道厚厚的屏障。

    “怡晞,近日周国派使臣到我朝求亲,可眼下寡人膝下到出格年纪的公主只有凤篱,寡人想让她去周国和亲,这也是维持两国安定的好办法。”南靖终究还是要把召见静贵妃的目的说清楚,静贵妃进宫二十多年了,他始终是称呼她的名字。

    “和亲?”静贵妃没有想到王上召见她只是为了要凤篱前往周国和亲,她的女儿自从她生下来她的父王就不曾看过她一眼,如今她的父王竟然要把她的婚姻当成维系两国安定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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