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危急

    蒙武见向羽竟真的敢应战,不禁有些惊讶,自己纵横江湖多年,平生只在昆仑顶上心服口服地败给西楚昔日旧主向渊一次,自向渊死后,他自诩“七圣”中的其他五人也不过是和他不分伯仲,绝无有打败自己的可能,纵是近些年声名崛起的号称“第八大高手”的凤凰门门主左慈风,他也是不曾畏惧过。以往,只需他稍微以言语相逼,旁人知他武功盖世,自是不敢作对,此刻他见向羽眼神坚定,神色自若,这种表情乃是将身死置之度外的表现,这种淡然,令他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心系黎民百姓的侠义之士。蒙武道:“年轻人,本侯可是二十多年未曾与人比过武啦,你到底知不知道本侯在当今武林是什么地位?”向羽道:“前辈乃当世绝顶高手,晚辈自是知道,但晚辈仍是不自量力,想要讨教一番。”蒙浅雪揪着向羽的衣服道:“阿羽,我叔祖傲气得很,他连官职都不在乎,这么多年军功,只封侯爵他都不在乎,但却对武功痴迷之至,我想他武功已是当世无敌手,你还是不要同他打了!”向羽道:“今日一战,无可避免!”蒙武笑道:“你小子倒是硬气得很!”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向羽一晃,身影已到蒙武身前,蒙武“呀”的一声,显是意料不到向羽身法如此之快,他一手抵挡住向羽的攻击,一边道:“嘿嘿,你的‘纯阳神功’还差点火候,不过你敢主动出击倒是令本侯很是惊讶!”蒙浅雪先前见向羽同别人动手,都是占有优势,她心道就算蒙武武功再强,抵挡得住三十招,说不定还可以以巧取胜。但见蒙武泰然自若,以单手敌向羽双拳,向羽“纯阳神功”运游于掌中,以往他便是靠着如此,抵挡住敌人的进攻,而此刻却是不同,向羽在全身筑起一道气墙,但他每和蒙武对一掌,便觉蒙武掌力实是强劲,连自己的护体神功也抵御不住。蒙武道:“本侯这身硬功可是我的绝学,见你能撑得了几时!”双方相互拆解了十余掌,蒙武左掌一挥,向羽无法抵挡,后退了几步。蒙武道:“不错,你的‘纯阳神功’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些,还有十一招,你可还愿接么?”向羽道:“前辈武艺果果然高强,晚辈不自量力”他说到此处已是无力再说下去,方才他的真气已经消耗过多。蒙武道:“哈哈,当真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不过本侯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又是“呼”的一声,向羽再次闪到蒙武面前,而这次蒙武却不再单手以御。“一掌!”蒙武喝道,向羽虽是全力抵挡,但还是忍不住后退,但觉头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蒙武又道:“两掌!”向羽顿时觉得胸口一痛,但还是勉力支撑,蒙武又大喝道:“第三掌!”向羽再也撑不住,“哇”的大吐一口鲜血。

    蒙浅雪急忙赶上来,哭喊着请求道:“老叔祖,求你手下留情,不要再伤害他,我同你回去便是!”蒙武语重心长道:“你肯回去那便好,女孩子家的,整天抛头露面的着实不像话,过几年,我再和你父皇同你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你好好过日子去吧。”蒙浅雪哭着道:“老叔祖说的是,我不再胡闹了”向羽虽是倒地受伤,近乎昏厥,但他二人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奋力道:“蒙蒙武你枉枉为一代宗师!”蒙武怒道:“放肆,无知小儿,本侯如此做,那是为了你二人好!”向羽道:“她不愿回到整天勾心斗角那宫闱之中,你你却还要她”蒙浅雪哭道:“阿羽,你别说了你我怕是”她不忍再说下去,只得阵阵啜泣。蒙武道:“年轻人,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乃是西楚逆贼之子,楚王已经将此消息昭告九州,莫非,你要我大燕公主随你过着那东躲西藏的日子?”向羽体内“纯阳神功”可自行疗伤,此刻身体已稍加恢复,道:“阿雪要的是自由,你带她回去,便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蒙武怒道:“混账!你信不信本侯现在便杀了你!”

    且听得远处喊道:“蒙老前辈,请手下留情!”又见得一大队人马缓缓接近,正是蔺七率领弟子前来。蒙武道:“你们又是何人?敢管本侯的事!”蔺七道:“前辈见谅,晚辈师从凤凰门,那向羽乃是我师弟,还请前辈饶恕师弟不礼之处!”蒙武忽的转向向羽,道:“哦,你拜入凤凰门了?可是要学那朝堂之术,为你父报仇?”向羽道:“正是。”蒙武道:“算你还有些许志气!”向羽方要起身,却听得蔺七“呀”的惊呼,便见蒙武已闪至他身前,二人随即交上手,二十余招过后,蔺七闷哼一声,随即跃后,显是落了败。蒙武道:“我且问你,你的功力,有你师父的几成?”蔺七道:“不到四成。”蒙武抚须笑道:“哦,如此说来,左门主倒真是与本侯旗鼓相当了。”蔺七道:“多谢前辈赐教。”当即走过去扶向羽,向羽挣开他的搀扶,踉踉跄跄跑向蒙浅雪。蒙武即刻知道他仍不死心,喝道:“向羽!本侯肯放你一马已是格外开恩,你莫不是仍要找死!”向羽道:“无论如何,你也分离不了我二人!”

    蒙武冷冷道:“你可知本侯只需一声令下,‘飞豹骑’立刻会将你们剁成肉酱!”蔺七道:“蒙老前辈,向师弟乃我凤凰门之弟子,还请前辈三思!”蒙武道:“本侯可不怕,只要铁骑一到,凤凰山也给你夷为平地!”蒙浅雪见事情越来越糟,求着道:“老叔祖,请您不要再为难我们了。”蒙武见蒙浅雪眼泪汪汪,叹道:“雪儿,你这是铁了心阿只是你可知,他将来若要报仇,若无强援相助,你随他去,岂不是送死?”这时只听得一人道:“前辈此言差矣!朝堂之争,强援固然重要,但最为主要的,还是自身谋略,以一人之智谋而策动万人,此才是上智!”众人望去,却见得是袁洵。蒙武道:“凤凰门倒真是藏龙卧虎,这番言论也非寻常人说得出!你,又是何人?”袁洵道:“晚辈才浅德薄,不敢劳烦前辈询问只是家父同前辈倒还是有些交情想以此替向兄弟做个担保。”蒙武道:“你是何人之子?”袁洵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家父常提起前辈,对在二十年前多昆仑顶上见得前辈身手,尤为赞赏!”蒙武接过玉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诧,他怀疑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袁洵道:“晚辈姓袁,单名一个洵字”蒙武又道:“这玉佩从何而来?”袁洵道:“家父说,此物,是前辈二十多年前在昆仑顶所赠!”蒙武沉默片刻,又道:“如此,你也是要兴风作浪一番啦?”袁洵不语,微微一笑,蒙武又问:“那,你是要助他入西楚朝堂?”袁洵道:“向兄弟心系父仇,我自然当助之。”蒙武道:“看来,这天下大势,又要因你们这群年轻人而变了”袁洵又道:“如今各国皆是内政不平,您要公主留在宫中,便一定安全么?”蒙武苦笑道:“不错,我大燕内政也是一滩乱水雪儿,你当真愿意随他走?”蒙浅雪见他话语之中略有转机,忙道:“老叔祖,我愿意,我愿意,还请您成全!”

    蒙武叹道:“罢了罢了,你既愿意,便随他而去吧只不过,你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说罢,便扬身上马,蒙浅雪和向羽喜出望外,当即向蒙武拜谢,蒙武忽的转过身,道:“向羽,你所谋之事,乃是万难之事,你须得小心谨慎最重要的是,你决不可让雪儿受牵连!”向羽忙道:“多谢前辈指点!”众人望着蒙武率“飞豹骑”远离而去,蔺七道:“这番结果是最好的,袁洵,可真有你的!”袁洵道:“家父恰巧同蒙老前辈相识,此次真乃万幸!”左灵毓一直是心中忧闷,不多加开口,此刻她想去询问向羽伤势,却见其同蒙浅雪相互搀扶,心中又是一酸。蔺七率着向羽等人即刻返回凤凰山,行过二十余日,终于到达凤凰山下,向羽渡船过求贤湖时,心生感慨,六年前便是过了这湖,学得了一身武艺,只是六年中,左慈风并未亲自传授自己,皆是由蔺七教自己武艺,而所谓的朝堂之术,他也从未曾学到。

    不一会儿,便已渡至凤凰山脚下,向羽拉起蒙浅雪的手,道:“此次带上山,不免要受到江湖人的质疑,你可准备好了?”蒙浅雪望着他,坚定道:“只要能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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