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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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无疑问,语含机锋这种操作完全不适合丁凯谦,甚至不适合谢婉琪与王祥明两人,他们还是太年轻了,见识不足。幸好有个在后面还有个许浚,虽然他也不擅长言辞,但是作为旁观的第三者,他却能分清楚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啊——他自认为的!

    不像那俩傻蛋,才不到一个小时,人家都调查好他们的户口簿了,哪怕其奸似鬼的谢婉琪也没发现,无意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不少。

    唯一让严老爷子难过的是,虽然丁凯谦明显更少不经事,但是每到关键时刻他都闭口不言,明明话到嘴边了,都崩出来几个字了,眨眼间就像掐着脖子的公鸡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禁口诀——那个有史以来最早的屏蔽敏感词的大能手段。

    严丽娴同样觉得非常无语,她算是看出来了,唯有看起来最小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修行者,但是人家警醒,无论是语术还是她的美色都丝毫不起作用,话说了不少,户口簿差不多也搞清了,就是对于他的师门那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也不能说一点不知道,至少知道有这么一门存在。

    当然这也不能怪丁凯谦,他也不知道啊,除了不能泄露他背后的老爷爷外,他算是什么都交代了啊!就算用刑也没有更好的结果了。

    “说起来,真羡慕你们这些天门弟子,小小年纪都有如此修为。当然,这也是羡慕不来的,毕竟如今非天资超凡已经不能进天门啊!想当年我爷爷也曾是天门弟子,可惜了······”惋惜之情不止出现在言语中,还出现在脸上,许浚左看看右比比都没能分清真假。

    知识点来了,天门弟子,听这个意思应该不是指哪一门,估计是各门各派福地里的内门弟子的意思,按照形形色色的小说描述,应该还是有一些洞天福地之类的地方保持着灵力活性的,至少许浚的意识中就保留了不下百种建立各种各样洞天福地的方法,最奇葩的方法就是在天魔群中都能建起一方福地,条件是建筑期间人家不对付你;至于火星木星什么的,更是没话说,难在你怎么去,去了怎么回,别以为破界飞升就可以肉身入太空。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灵气的起落既然是一个个大轮回,那么自然得想办法留下一点种子才行,要不然等下个轮回时哪有自己一杯羹的时候。

    至于怎么回复这种事情,自然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丽娴,带两位小朋友去参观一下!”既然气氛经常沉闷,聊天常常断楼,严老爷子也明白继续闲聊下去没有太多意义了,反而容易引起小朋友的不耐烦。

    听了这话,三人立马就起身了,毕竟聪明的他们知道这俩想单独交流一番,毕竟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丁凯谦看见俩伙伴起来也想起来的,幸亏许浚提醒及时,才变成稍微欠了欠身,至于是否违和就不管了。

    “御灵门一直人丁单薄,我想严老应该没有听说过我们吧!”一边看着许浚即时剪切的电影片段,尽力学着那些演员一般表现得云淡风轻,一边轻声说道,至于怪不怪异,反正他也看不到,“千年以来,师门为了躲避末法之劫更是鲜有弟子在外行走,甚至几十年前那场大战也只有两位师叔偷偷参与了,说起来我还是这一千年以来,第一个被允许在外面修行的弟子,名为内门弟子,其实就是被放弃那一个,谁叫我天资差呢?”

    “阁下何须自谦,以阁下的修为,一般的天门弟子怕也比不得吧!”老爷子脸抽了抽,毕竟一个孩子试图表现出老成,却偏偏带着土气;拿着杯子想装过风雅,却偏偏一副怕摔坏了的可怜样子。

    “是吗?不过也没所谓。”拿起严老爷子沏好的功夫茶,轻轻的啜了一口,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茶果然不好喝,哪怕是传说中的好茶,至于是哪种好茶,许浚都不知道“在这个时代,撑死了也就那么点用处,用师傅的话说,既然你父母健在,就去红尘历练一番,顺便为师门搜集一些东西!”

    这话可是许浚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他发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既然献祭是可以的,为什么建房子东西要自己用神力打造呢?完全可以用现有的成品啊!虽然效果肯定差神力十万八千里,但是可以应急啊,好歹遮个羞,裸奔真的很不适应的,虽说偶尔天体一下是情趣,天天那是什么?而且稍微改造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以神器的名义骗骗钱啊!完全不吃亏,只是这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钱,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交易对象呢?穷得跟自己似的。

    对于丁凯谦的话,严老爷子是这么理解的:一个隐世宗门派出来的行走,估计打探消息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因素大约就是为宗门收集物资吧,要知道洞天福地终究地方有限,难以形成一个事事具备的生态圈,甚至还不断受到世界大法则的压制,实际上都在不断缩小中,如果肆意挥霍灵力,估计死得更快。

    因此,一些隐世宗门往往都有派一些弟子外出换取世俗的物资,以尽量减少灵气损耗,甚至为此减少收徒数量,以便能如牛皮癣般顽固的扛过这段末法时期。

    一些无情点的宗门,甚至都不许弟子家人在内居住了,修者无情的误会就是这样才渐渐传了开来,要知道之前可是讲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

    “尊者对于如今修行界的局势是否知晓?”严老爷子倒是非常喜欢他的功夫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啜得意犹未尽,顺便给这俩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漫不经心,如果你没注意到他那偶偶动动的耳朵的话。

    “不太了解!”这个是真的,不太这个词说出来都是虚的,他俩是一点都不了解,就算知道点洞天福地位置,也是那位大能随手附赠的卫星地图一般的东东,那位爷可没心情去关心路边的小子归哪家,谁家小子又想打谁家姑娘主意,哪家宗门没了这种小事情。

    近几百年,准确说从十七世纪开始,灵气沉寂速度急剧加速,于是东西方的修者们都开始一系列的操作。

    西方世界,由于神术的削弱,圣殿骑士没有了最强作弊器,再也不是无敌的了,女巫、德鲁伊、吸血鬼等一度被打压得抬不起头的势力开始崛起,一部分甚至借助世俗政府的反抗势力开启了浩浩荡荡的圈地运动,一部分潜入教廷内部,借着宗教改革之机,成功分裂了教廷势力,强迫盛极一时的宗教裁判所解散,以自由民主的名义复活了古老信仰以及一些原始教义,不断地给教廷上眼药。

    而东方世界,以斩龙脉为着眼点,其实也在暗自操作人道运数,斩龙脉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大明朝的千年永固,而是为了慢慢地还政于民,潜隐气数,以免集于一人一家,一损俱损,万一一个骚操作不小心嗝屁了还得牵连众人,如今可不是以往,大家可差不多都得光着膀子肉搏的啊,谁也难彻底压制谁了。

    而满清的出现则更是重中之重,据说这是为了将中华大地三大龙脉彻底收入囊中,壮大底气,顺便转移因果,故而不惜打破胡不过百年的默契,让黑龙入主中原,让其取另外两条大龙之势,做成小龙吞大龙之局,即消耗黑龙的蛮性又消耗掉了满清的元气,最终满族彻底融入了中原一脉,毕竟这一族已经归化千年,也愿意编历史认祖宗,那么其他都是细节。

    许浚绝对相信,要是神教承认老子化胡的传说,敢将主跟老子连在一起,修士们也不是不能支持他们入主中原的,肤色什么的比得上妖怪差距大吗?这都不是事儿,关键是认祖,认了他们就有一系列办法坐实它,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总之,那是一个波澜壮阔而且血肉横飞的时代,一切在二十世纪达到了顶峰,为了末法之劫不彻底沉寂地球上的灵气,无情的修者们甚至不惜掀起人类有史以来最残忍最可怕的祭祀,用不甘的怨念来波动那顽固的法则,说穿了都是为了求存。

    打击一下对手那是顺便的事儿,只是不幸打出了真火而已。

    只可惜,越大的计划,往往漏洞越多,纵观二十世纪的结局,东方没有压倒西方,西方也没有能吞并东方,拼死一搏反而做成了三足鼎立之局,而选为祭品的两国也幸而没有亡国灭种,毕竟如今的普通人也有了反抗的本钱,拜修士们发明火药这一简单法术攻击所赐。

    如果说,德国还是多方势力一博,本着试试一统欧陆也不错的想法的话;东方的修士们其实一开始的设计就是要将东亚归一的,试图以地利来抵抗来自西方的冲击。

    可谁叫这些得天独厚到可以锁楼成一统的东方修士,没有那些女巫、依德鲁、吸血鬼、教廷等千年战斗不休的艰苦体验呢?太过于注重法的恶果在这个末法时代显露无虞,太过安逸的生活导致他们将规矩看得太重,不屑于借助凡人的力量,这思想甚至影响到了统治者那里,进而导致了科技发展的不足。

    等痛定思痛时,早已被人家甩在身后了,既然力不足,自然要有势补齐,所以才有了引导蛇吞象之局,事实上小蛇吞大象固然是个死局,真正的目的正是要让那条蛇承担一切因果,然后一死了之。

    前期一切顺利,该献祭的也献祭了,该引入的也引入了,该牺牲的也牺牲了,那条小蛇也成功化身为蛟,可以吃了,但是他们没能料到的是那群西方人的习性,习惯于莽的他们,在自己打生打死之际,还敢来干预东方的局面,导致局面一度失控,差点让蛇吞象之局做成了,三龙几乎尽失。

    修士们大惊失色,事关道统,自然前所未有的齐心,洞天福地的先行者们尽出,不惜一切代价四处出击,摆出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势。

    那场修士们的大战,让东西方都损失惨重,好几处地方甚至变成了不毛之地或者法则紊乱隐患深埋,成为一个个不定时炸弹。

    大战经年,双方都损失惨重,血仇深种,最后谁都没有本钱彻底消灭对方,谁也舍不得最后那点老本,所以不得不达成协议,彻底终止无味的战斗,忍受第三方做大。

    这场大战战果不管吹得多凶,杀了对方多少多少高手,总的来说,在许浚看来,东方基本上算是输了,吞并之势未成不说,反而让西方势力真正在家门口落地了,各大门派也只能闭门自舔伤口,唯一的大改变大约就是终于肯不再认为自己是陆地神仙了,也没法暗中掌控世间局势了,或者说知道该放手,不得不放手了。

    至于,最后在背后斩人家国运这种事情,在许浚看来完全是恼羞成怒的一种表现,效果不大不说,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毕竟,接下来一千年,注定是普通人的舞台,这才是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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