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晃动的白大褂

    仿佛被什么电着了,也许被粒子流c光子说不清的什么超自然力所刺激,反正沉睡中我不知怎么一下子就醒来了,就像被什么人出动了睡眠开关一样,完全不能自我控制。醒来就非常清醒地被眼前的影像惊呆了,吓住了,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因为我看到了黑夜里一个人形白大褂就站在我的眼前不停的晃动,氛围极度恐怖!

    人形白大褂就立在我眼前——对面炕旮旯地上,据我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我清醒地看到这个人形白大褂形态异样,两支胳膊张开,向两边伸直,处在一条水平线上,同时两腿岔开,整个形体呈一个“大”字,像一个僵尸,而且还在左右不停地晃动!

    最奇特的是白大褂的一张脸,或者说是一个脑袋,呈立着的长方形,跟它身上的白大褂成一色,根本就看不见五官,就像一张灰白立着的长方形纸片,并且也在随着白大褂一起左右晃动!

    我恐惧无比!

    怎么会是这样,这到底是个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么!

    也许这还真是鬼,这是我懂事以来看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我当时就认定这应该就是鬼!

    我因为极度地恐惧,意识骤然非常清醒,身体却一动都不敢动,唯恐惊动了这个令我恐惧的白色大褂扑上来将我撕碎吃掉!

    因为我意识的高度紧张,呼吸几乎是停止了,一动不动的我连自己的呼吸都听不到了。夜深沉,我却能能听到黑夜在行进中的“咋咋”脚步声。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清醒的意识告诉我,夜不深,因为父亲记工分还没回来。父亲那个时候是生产队的副队长。人民公社之后,每个村都成了一个独立生产大队,大队下面设有生产队,每个生产队五六十户人家,最多的不过也不过七八十户。我们村比较大,共有八个生产队,外加一个技术队,还有一个果园队。

    技术队是讲技术种田的,搞科学实验,数麦子分蘖数,还用小天枰称麦子的千粒重,不过,所有的人员都是从这八个生产队中抽调的,是属于有知识有文化的那种人物。果园队也一样,也是从各个生产队抽调的。所有男女劳力的劳动就像现在工厂上下班,尽管没有一个死规定必须什么时候上班,但大致时间是上午七八点钟,下午一点钟左右,时间上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要说有变化就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有些不同的调整,特别是夏季,中午之后炎热,老百姓都要歇响,睡一小觉休息一下,或者赶着歇响这段时间干一点自己的私活,要说不变的就是晚上到生产队队部记工分这件事,都是在每天的晚饭后,借着各家各户窗口映出来的灯光,走着千百遍走过的街道巷子到生产队队部记工分,有时候生产队长有事就直接在记工分这段时间里开个小会,不管记分还是开小会,时间都不会太长,父亲每次回家睡觉也就在夜晚的八九点钟,从来没有到过十点钟,毕竟明天还要劳动。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一年级的大学生了。农村的孩子入学晚,一般都是在六七岁左右。六七岁我说的都是年岁,如果说周岁的话也就是五六周岁吧,我刚上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能轻松从一写到十了,所以我对钟点有特别的记忆,时间观念还是比较强的。

    那一夜,我就这样被一下子从睡梦中醒来,现在细想起来这个醒就特别的奇怪,怎么就一下子就会醒来呢?

    按道理讲小孩子睡觉一般都是比较沉的,叫都叫不醒,我怎么就会一下子就醒来呢?

    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在我睡过去一两个小时后,正是睡眠最香甜的时刻,会不会就是那个白大褂故意将我弄醒,让我看他的表演呢?

    当然了,这只是我后来的一个猜想,而这个猜想在我的感觉里就越来越趋于真实,所以我一直都在想白大褂用什么方法弄醒了我,到了我现在这个年龄何止想过千遍万遍,可我就是想不明白,直到今天我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事实是我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白大褂,晃动中的白大褂,他怎么就那么巧合呢?

    白大褂在左右地晃动,晃动中一支张开c平伸出的胳膊轻轻一抖,在白大褂的袖口到小臂上,忽然一下就又垂下来了一条白毛巾一样的东西,我敢保证这绝不是唱戏那种褂子垂下来的水袖,应该就是白毛巾c或者是一条白布一类的东西。

    屋里没有亮光,炕旮旯哪里又没有窗户,黑夜里所看到的白大褂的影像,全靠身后朝南的糊纸窗户映进屋内的那小许的星光,那个钟点月亮根本就没有升起来。

    没有月光,也只有星光,就是星光那点光线又再经过窗户上窗户纸的过滤,能映进屋内的光线那就小的可怜了,所以看白大褂和他刚刚垂下来的毛巾或者是白布就很难分辨了,但垂下来的那块毛巾或者是白布跟他身上的白大褂,直立的长方形脑袋都是一个颜色,都是黑夜里那种灰蒙蒙的那种白!

    白大褂的脑袋因为看不到五官,就看不到表情,但却能从他左右晃动的行为上,感觉到他的得意,因为他在晃动之间还低下了头看过小臂上那块垂放下来的白色白布或者是白毛巾。而且还不止看过一次,连着几次看过,每次看过之后都要抬起头来看我一下,好像在等待我的反应,尽管看不到他的五官,但从他的行为上,我能清楚地就感知到他所要表达的这一点!

    这个白大褂一直都在晃动,晃动的幅度有时候大,有时候小,但晃动的频率很不一样,时快时慢,毫无顾忌!

    我从睁开眼睛那一刻起一动都不敢动,就那样在被窝里黑暗中瞪着惊恐的眼睛一声不响地看白大褂在眼前晃动,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父亲记工分一直没有回家,所以我知道时间不会太晚。当时,父亲睡觉的那个位置空荡荡的,却将我一览无余地展现在白大褂的面前,让我直接就跟白大褂面对面,连一点逃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夜漆黑。夜深沉。晃动的白大褂越来越肆无忌惮,尽管我当时想只要不动,也许白大褂就不知道我醒着,可见我的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天真c幼稚,那个白大褂的各种动作不就是在演给自己看么,如果白大褂知道我不是睁着眼睛,白大褂绝对不会那么得意,那么肆无忌惮!

    由于过度的紧张恐惧,整个过程当中,我一直都是紧紧地抓住被窝里母亲的一只脚,母亲就睡在炕头哪里,母亲的脚是一双解放脚。据母亲说小时候她也包过脚,受不了那个罪,再加上穷人的孩子要做农活,三寸金莲根本就不适宜农家孩子的生活,可“三寸金莲”是那个年代的美,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变态,有一双解放脚长大以后是很难找到对象的,我母亲就是冒着找不到对象的危险就不再包脚了,眼下母亲的一只解放脚就这样被我紧紧地拽在手里,给我撑了胆。尽管我当时恐惧,害怕,却一直没有崩溃,就是因为紧拽着母亲的脚有关,这期间也许是我的小手拽得太紧,我母亲的脚丫子还动了几动,母亲一直都是在炕头那边搂着弟弟睡得很香,我的身后还睡着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他们肯定不知道就在他们的酣睡中,这里发生的一切,白大褂就在炕旮旯地上的晃动他们肯定也不知道,因为他们的鼾声此起彼伏一直睡得很香。

    终于,我家街门的门闩一声脆响,我的心一下子亮了起来,我父亲回来了,晃动中的白大褂也听到了街门的门闩一声脆响,因为我真切地看到了还在晃动中的白大褂一愣,立刻就不再晃动了,好像僵在那里,我心中一喜,心想:看你这个白大褂往哪里跑,我父亲回来了抓住你这个白大褂鬼,看你到底什么什么东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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